天天

【巍澜】恋爱进行时

南七:




9k+,甜甜的日常,垃圾无文笔。
第一次写巍澜,又太久不动笔,可能会有bug,凑合看吧。




这是送给我 @风早 老师迟来的生贺。遥祝她的生活万事胜意,活得甜甜的像第一口棉花糖的味道。也很开心认识她,每天沉迷吃瓜一起磕cp。接下来的时间也要一起走下去呀。



最后说一句,我的朱一龙老师这么温柔这么可爱这么优秀长得还这么好看,活该火的一塌糊涂。



>>>>>>>


龙城今年冬天还未下过初雪,空气免不了有些干燥,冷冽的寒风吹过脸颊仿佛带着尖锐的刀锋,让人不自主地再把围巾围紧一点。街边的花草早已凋零的不成样子,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放眼望去毫无生机,再加上一连几天都是阴天,黑云遮住微弱的太阳光,使龙城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眼看着期末将近,沈巍也变得忙了起来,早上坐着赵云澜的车去上班,中途不忘看几份资料。中午若有空,就和赵云澜一起在龙城大学的食堂或者小吃街吃顿午饭,听他说说特调处的新鲜事。晚上再踏着月光与星辰回家,把办公地点移到他和赵云澜的卧室,面对着只穿着条裤衩大咧咧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镇魂令主毫无波澜,不愧是我们斩魂使大人。



相比较而言,我们的特调处处长赵云澜就闲多了。没有案子,朝九晚五,打打扑克,想想老公。因为无聊且沈巍忙得没空搭理他,顺带着用他那张嘴损遍了特调处的每一位成员。大庆实在受不了了,千年老猫妖可怜巴巴地抱住祝红的小腿:



“我们打个电话给沈教授让他来收了那个混蛋吧!求你了!”



祝红轻轻扒拉下大庆的爪子,顺了顺它毛:“不行,那个混蛋要是知道我们打扰了沈教授上课,会先收了你的。”



大庆:“……”



活了几千年就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类。



正说着话,就看见赵云澜穿着他那身骚包的皮衣走了出来,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微长的卷发斜在额头一旁,轻轻遮住他的半截如刀锋又如川的眉毛。紧身的牛仔裤把赵处又细又长的腿包裹住,勾勒出的曲线连祝红看了都嫉妒。赵云澜嘴角上挑,露出一个轻佻的笑,看得大庆一阵恶心。他从桌子上找了打火机,满脸享受地吐了个淡淡的烟圈。



这家伙,帅气是真的,痞里痞气也不假。



众人好几天都没见赵云澜笑了,小郭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赵处,有什么好事呀?”



赵云澜但笑不语, 他这样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冷峻刚正的脸庞上多了些温柔和孩子气,让人看了便会不自觉的想接近,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赵处都是十级假笑证书持有者,三界都见到过他八颗大白牙。



“接媳妇儿去了。” 赵云澜坐在桌子上抽完了一整支烟,而后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了,留下了一群吃瓜群众。



“赵处……反攻成功了?” 林静刚从厕所走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不确定地问道。



“他?” 祝红今天涂了大红色的口红,乍一看和抹了血一样,冷冷一笑让她更是令人畏惧,“你以为我们斩魂使是吃素的?”



“当然是吃肉了,不然怎么能把鬼见愁咬的死死的。” 老楚淡淡接了一句。



“啧啧啧。” 一群人望着他们领导远去的背影摇摇头。



曾经光明路四号现在大学路九号的脸早就在赵云澜第一次被沈巍压在身下的时候丢尽了。



赵云澜轻车熟路地走进教学楼,刚踏上三楼,就听见右手边的教室传来了沈巍平淡又低醇的声音。赵云澜轻轻把门打开一道缝隙,凑上前去细细瞧他们家令人令鬼都闻风丧胆的斩魂使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模样。



沈巍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他总是喜欢穿这些板正服帖的西装,衣角连褶皱都没有,像他的人一样,一丝不苟。反观赵云澜,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再加上点耍帅的成分在里面。教室里很暖和,沈巍脱下上衣,里面是干净的白衬衫,卷起一截袖口,露出白皙甚至说是毫无血色的手腕,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禁欲。他那副黑边的眼镜让他平添几分清冷,把一切情绪隐藏起来,双眸如一片冰冷的湖水,仿佛没有任何人和物能激起其中的涟漪。



除了赵云澜。



也只有赵云澜。



赵云澜见识过那双眼睛褪去眼镜之后会有多么凶毒狠辣,他一挥手一落刀就能使无数灵魂灰飞烟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五脏俱冷,血液凝固;但他也见到过它们之中蕴含无限缱绻温柔的情意,绵绵不断,千丝万缕,牵引着他走进这个宛如深渊的温柔乡里,再也出不去。



沈巍啊,眼里心里,一牵一动,都只能是为了赵云澜。



赵云澜看着沈巍拿起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些什么。他的字很漂亮,不管是毛笔还是粉笔,飘逸遒劲,带着点他个人独有的特点。沈巍大概是觉得叫起来的学生回答的很有趣,轻轻上扬嘴角笑了起来,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扇动如两把羽扇,落下一片阴翳,配上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俏脸蛋,好看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赵云澜不由自主地敛了呼吸,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心田大抵被三月暖阳照了一番。他已经和沈巍这么亲密,可见到如此这般的他,还是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那些情意下一秒便会喷涌而出。



人间不值得,但沈巍,他值得。



他曾无数次一个人行走在昏暗阴冷的黄泉路上,他曾经历那些常人无法品尝到的痛苦与孤独,他曾把所有感情都压抑在心中只能靠着一个眼神流露出来。所以他更值得那些光明与美好,值得世间所有真情。



沈巍下课之后,三三两两的学生刚走出来就看见一个五官精致但看上去有些颓废的男子倚靠在墙边,吹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些经常上沈巍课的学生已经认识赵云澜了,见到他也见怪不怪,只拉着身边同伴道:



“就是他,天天来找沈教授。”



赵云澜听见了这句听起来很嫌弃的话,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我不仅来找他,我还和他一起享受床笫之欢呢。



虽然我是被压的那一个。



沈巍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一眼就看见了赵云澜。



“来了?” 沈巍笑着淡淡道,他但凡见到赵云澜,脸上总会带上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笑意。



总有些感情,欲盖弥彰之后是更加真实的展现。



“嗯。” 赵云澜走上前和沈巍并肩走着,也笑着,“来接你一起吃饭。”



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总是赵云澜话多,沈巍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微笑听着,偶尔附和几句。沈巍时常看着身边的赵云澜出神,他那样的神采飞扬,硬朗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柔和几分,他如同这世上最肆意的一笔,无惧鬼神,也只在沈巍面前才收敛起他的坏脾气,黏着自己,赖着自己。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沈巍,这个说一不二看上去冷酷无情的斩魂使,只有在遇到赵云澜的时候才会变得温柔,身上浸着毒液的尖刺软化,扔下他全黑的长袍,露出他的软糯与柔和,带着最真挚的笑容为他敞开怀抱,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捧在手里。



也把他永远放在心尖儿上。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餐馆。沈教授虽是龙城大学的老师,但这些餐馆他却是很少来,还都是赵云澜带着他探索这条小街上各种好吃的地方,他也乐得清闲,赵云澜选的地儿一定没错。



沈巍安安静静地嚼着嘴里的菜,他连吃路边摊都能够保持着淡然的气质,不像赵云澜,每次都像饿死鬼一样。赵云澜突然在桌下踢了沈巍一脚,后者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这里。”赵云澜指指沈巍的右边脸颊。



沈巍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



“还有。”赵云澜那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真不像是说谎。



沈巍又去摸。



赵云澜嘻嘻一笑,站起身子越过桌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亲了沈巍一下,沈巍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赵云澜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亲密,前者脸皮厚归脸皮厚,沈巍可是个如假包换的正人君子啊。



沈巍:“……”



“没有了。”赵云澜笑起来傻了吧唧的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沈巍:“……”



算了,由着他吧。



沈巍看着面前乖乖低下头吃饭的赵云澜,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



今年龙城的冬天格外寒冷,眼看着就要立春,温度还在零摄氏度左右徘徊。寒假已过,路上上班的人们仍然老老实实裹着羽绒服步履匆匆,生怕被这寒春的风一吹就落了病。当然,也有例外——赵云澜向来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刚打春两天就把牛仔裤翻出来穿上了,任凭沈巍说什么也不套上一件加绒的外衣。



“赵云澜,你就等着感冒吧。”沈巍匆匆出门前瞪了赵云澜一眼,虽然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赵云澜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特调处,满是鄙视的看了一眼裹着毛毯的小郭,吓得后者连滚带爬地去了个赵处看不见的地方。祝红打了个哈欠,抬头上下打量了眼赵云澜,“啧啧”一声:



“就你这烧包劲,迟早躺床上。”



赵云澜两条长腿往桌子上一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沙发的靠枕上一躺,眼睛微阖,很享受地说道:



“你就嫉妒我的美貌和风度吧。”



祝红:“……”



赵云澜一觉睡到了夕阳西下,特调处的人和不是人的生物都走的差不多了。祝红拿了床毛毯在沙发边踟蹰了五分钟,最后一咬牙把毯子扔到了在楼梯扶手上练瑜伽的大庆身上。



赵云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连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媳妇儿,我一会就回家……”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良久才道:



“……赵处……”



赵云澜一听那头有些苍老的声音,翻身坐起,脑子清醒了一大半——是他众多姐夫中的一个。



“诶诶,是您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糊涂了。”



你来我往的客气寒暄了一阵,那边才说想请赵云澜吃顿便饭,赵云澜面色如冰声音却极为热情的答道:



“瞧您说的,这饭还得我这种晚辈请您啊。”



若是大庆在这儿,一定会故作高深地摇摇脑袋,人类真可怕。



赵云澜走出特调处时衣服拉链都没拉,被迎面而来的冷风一吹,脑袋瞬间清醒了。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给沈巍汇报一下今晚的行程,伸手打了辆出租。



赵云澜走出餐厅时已过十点,酒过三巡,他还能笑嘻嘻地架着他某个姐夫的胳膊走出来,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愧为镇魂令主。迎着夜晚的寒风,站在餐厅门前又客气了一番,赵云澜恭恭敬敬地把他姐夫送上了车,并微笑挥手,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街道转角处,赵云澜也跟着敛起了笑容。



他娘的。根本就不熟有什么可聊的。



赵云澜这样想着就打了个喷嚏,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又一个喷嚏。



赵云澜只觉得脑袋里瞬间乱成了浆糊,晃荡晃荡大概还能听见声音。硬撑着在寒风里等了十几分钟,喷嚏打了不下十个,他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只觉得身体发冷,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发现也没什么用,正好沈巍来了电话,赵云澜故作清醒的说了一句“在路上”,转身就倒在了出租车后座。



被司机叫醒的时候赵云澜恨不得把他揍一顿,可还是老老实实付了车钱扶着墙走回家。一是人家什么事也没做错,二是他现在基本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赵云澜基本上是凭着感觉摸索回的家,他都佩服自己是怎么走过的这段路。



沈巍听到门铃声去打开门时,一下子倒在他怀里的是基本上已经失去意识的赵云澜。



沈巍搂住赵云澜把他拖进家门,扶了扶眼镜,蹙眉刚想说句什么,就听见怀里的人儿嘟囔了一句:



“沈巍~我好冷啊……”



沈巍硬生生把严厉的话咽了下去,看了看赵云澜单薄的衣服,心说冷死你算了。但却又是不放心的轻轻把手覆上赵云澜的额头,冰凉与滚烫一瞬间交融。



果然,赵云澜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沈巍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把赵云澜抱了起来,走进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又轻车熟路地为他脱去鞋子,脱去外衣,脱去裤子,然后盖上一床厚厚的被子,末了仔细的掖好被角。之后才走了出去。



沈巍再进来时手上拿了一个推盘,放着水和几块毛巾,还有一碗药。他先是坐在床边用浸湿了的温热毛巾擦拭了赵云澜的全身,再把凉的毛巾覆在赵云澜的额头,最后一勺一勺的喂赵云澜吃下去退烧药。



赵云澜在睡梦中也很抗拒吃药,死活不配合,一勺吐半勺。沈巍似是很无语地看着怀里的人儿,只见他皱起眉来,嘴里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巍……沈巍……”



沈巍的眉眼在暖黄色灯光的映射下终于是变得温柔起来,他自己喝了口药,再低下头封住赵云澜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把药渡过去。嘴中是药的酸苦与淡淡的酒精相融合,二人的唇贴的很紧,竟是一点儿也没浪费这药。药很苦,沈巍却一下眉毛也没皱,看上去他正在做的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也是,沈巍从古至今经历过的苦,又岂是这一碗药可以比拟的?



而于沈巍来说,世间至甜,便是怀中人温热的吐息。



一碗药见底,沈巍又拿了水给赵云澜漱口,这才重新把赵云澜放回到床上。他并无睡意,拿了本书在床边读,读了不过十分钟便合上,专心致志地看着身边熟睡的赵云澜。



但凡有这个人在身边,他总安不下心做任何事,唯有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这种时候,说赵云澜是沈巍的整个世界也不过分。



“唉,你呀。”



天刚破晓,清晨冷清的阳光投过窗帘轻轻浅浅洒在了被子上,赵云澜醒来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亮光。偏过头一看,正对上沈巍墨玉般深邃的目光,赵云澜刚想开口解释,嗓子里一阵撕裂般的痛。



得,赵云澜只好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沈巍,这会儿肯定玩脱了。



“赵云澜,”沈巍平平淡淡地开口,声音却如同千万斤的巨石砸在赵云澜心口上,“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的家吗?”



“……打……打车……”赵云澜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他也正好博取一下沈巍的同情。



“喝醉了吗?”沈巍甚至轻笑了一下,又问道。



“……醉了。”赵云澜老实巴交,承认错误。



“知道自己发烧了吗?知道一回家就晕倒了吗?知道我照顾了你一宿吗?”



澜澜不知道,澜澜全忘了,澜澜特委屈。



“赵云澜,要我看你就是活该,这还什么天?你穿的那么薄就出去瞎逛?肯定又是从暖和的地方出来一下子吹了冷风,还喝了那么多酒。你说你不生病谁生病?”沈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良久,赵云澜都没出声。



“怎么?知道自己理屈了?”沈巍抬眸看了一眼赵云澜。



赵云澜指指自己嗓子,可怜兮兮道:“好疼。”



沈巍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握紧的拳头恨不能打到赵云澜脸上。但他也只是走出卧室去给赵云澜端粥拿药。



还是不舍得。



赵•生了病乖巧的像三岁小孩子•云澜喝了粥吃了药量了体温,在沈巍的注视下又在床上躺了一上午,终于觉得精神头回来点了。沈巍做好了饭端到床上,赵云澜吃着吃着就看着沈巍笑起来。



“笑什么?”沈巍问道。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找到你这么好个人啊。”赵云澜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也没做什么好事,也就是个山圣而已。”



赵云澜:“……”



吃过午饭,沈巍就开始整理教案——他下午还有课。赵云澜蜷缩成一团,眼圈微红看着沈巍的动作,大概下一个瞬间就能落泪堪比琼瑶剧女主角。



“巍巍……”



“什么事?”沈巍听到这两个字手中动作一滞,连带着心尖颤动一下。



“我重要还是你的那群学生重要?”赵云澜哑着嗓子开口,听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沈巍:“……”



“你犹豫了!你看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赵云澜用嘶哑的喉咙叫道。



沈巍:“……”



“你看你还不回答!啊天哪!沈巍!”



沈巍:“……自己在家记得多喝水,水在保温壶里有,我热好了。下午再睡一会儿,起来再吃一次药。”



然后毫不留情地打开门走了。



赵云澜瘫倒在床上,内心十分委屈。



沈巍回家时屋里已经很暗了,他悄悄打开客厅的灯,才走进卧室去看赵云澜。赵云澜睡得正香,没有蹙眉也没有梦呓,反而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生着病的他看起来攻击力为零,防御力也为零,简直是要杀要剐悉听君便的小可爱。



沈巍坐到赵云澜身边,伸出微微颤抖的指尖抚摸他的额头,接着是眉心,然后是鼻梁和嘴唇,一直到喉结,动作之缓慢让人误以为时间就此停止。轻轻柔柔的月色落在沈巍的肩上,却不及他万分之一的柔情,他像画中人一般,凝视着眼前自己心爱之人,恨不得把他的模样烙刻在心上,万年不相忘。



他也真的做到了。



沈巍俯下身子在赵云澜唇瓣上落下一吻,仿佛牵动岁月流长,就像当年风度翩翩的昆仑君吻俊俏的少年鬼王。



“云澜。”



沈巍开口轻声唤道。



“我爱你。”


>>>>>>>


赵云澜接到沈巍同事的电话时正在特调处为了一个新案子加第三天班,他的头发已经好长时间没洗,出去待一阵估计都有鸟在上面栖息了。



“喂……啊我是……什么?!我马上过去!” 赵云澜的声音高了个八度,把偷偷打瞌睡的大庆都吵醒了。



三秒钟之后,特调处一众人就眼见着他们五分钟前还高声嚷嚷“谁要是不加班早退就扣谁年终奖金”的领导像一阵风一样席卷了车钥匙和手机而去。



“发生了什么……” 小郭还没反应过来。



“瞅瞅他这个模样,” 大庆伸了个懒腰,“一定是沈教授有什么事呀。”



“你们猜,鬼见愁今晚还会回来吗?”林静关了电脑,问道。



“我猜不会。”老楚合上笔记本。



三分钟后,特别调查处的灯就灭了。



赵云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巍所在的地方,停了车,先是很有礼貌地和沈巍同事道了谢,再小心翼翼地接过同事搀着的沈教授,扶着他坐到了副驾驶,又与沈巍同事客气几句,这才驾车离开。



赵云澜知道沈巍的酒量,沈巍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从早先的那一次之外,沈巍再也没有喝醉过。



今晚不知怎么了。



赵云澜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点了根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坐在身边的爱人。 只见美人双眸微阖,落下的纤细而浓密的睫毛如鸦羽,色如墨,染上绯红的眼角上挑,顺带着勾起了赵云澜的心。双颊因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红润的唇瓣富有光泽,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口,细细品品上面是不是有甜蜜的果味。



赵云澜这样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



沈巍的唇微凉,赵云澜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轻巧的舌尖探入,还未完全消散的烟草味与沈巍口腔中的酒味黏连在一起,交换着彼此口中的空气。



沈巍似是皱了皱眉,然后闭着眼睛十分精准的拿掉了赵云澜手中未吸完的烟,一下子捻灭在车上的烟灰缸里。



赵云澜:“……”



其动作流畅程度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喝醉睡着了。



赵云澜老老实实开着车,偶尔忍不住看一眼身边的沈巍。



睡着的他恬静而美好,简直无法让人把眼前的人和行走在黄泉路上的斩魂使画等号。他看起来这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从天上下凡的仙子,又怎么会生长在那样污秽不堪的地方呢?



可沈巍偏偏是这样。



赵云澜把车子停好,小心翼翼地抱起副驾驶座的沈巍走向电梯口。



“阿澜……”



赵云澜脚步一顿,低下头去看沈巍,他眼圈微红,眼角带泪,像是梦见了什么令人悲伤的情景。



沈巍很少叫他“阿澜” ,更多时候是“赵云澜”。其实赵云澜不在意沈巍叫他什么,反正什么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好听。可这“阿澜”两个字,听上去有些俗气不赶时髦,却是最亲昵最宠爱的称呼,它让人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忆起所有美好的片段,尤其沈巍还不经意带着那一点上挑的尾音。



直接撩动了赵云澜的心弦,且余音久久不散。



赵云澜看似平静的像正人君子一样一直抱着沈巍,心里却在盘算着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反攻。



没办法,谁让酒精让原本是大灰狼的斩魂使变成了小绵羊巍巍呢。



咔哒,赵云澜打开家门。



未开灯,赵云澜便把沈巍抵在墙上亲吻,由绵绵细雨般温柔到狂风骤雨般热情,赵云澜也感受到怀里的人正一点点醒来,开始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节奏回应着他。赵云澜停下动作,发现沈巍正睁着他那双夺人魂魄的大眼睛看着他,潋滟水光流转,如同万劫深渊,把赵云澜拽进这不见底的湖水中。



苍了天了,老天爷究竟藏了多少好东西在这双眼睛里。



赵云澜一时出神,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现在什么是最重要的。于是他拦腰抱起沈巍,有些踉跄地走进卧室,把沈巍摔进又软又大正适合睡觉的床上。美人迷迷糊糊,把眼镜扔到一旁,揉揉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目光在赵云澜身上流连,似乎搞不懂眼下的情况。



赵云澜看着这样的画面,捂住心口,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才道:



“沈巍,我求求你,别再散发魅力了。你男人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仰天长叹。



另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吃到。



赵云澜脱掉自己的外套,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一样略显猥琐地爬上床,把沈巍压在身下,抬手抚摸过他许久未剪的头发。赵云澜不由得想起此前多少个夜夜夜夜被沈巍吃干抹净的他作为纯一的“耻辱”时刻,简直要为自己起立鼓掌。



赵云澜心头一动,轻轻含住沈巍的耳垂略带色/情地舔/舐,而后悄声说道:



“巍巍,让我看看你的长发好不好?”



若是大庆在,一定会炸毛,这是什么变态的人类竟然要看斩魂使大人的长发?



如漆如墨的柔软长发瞬间占据了一大半的床。赵云澜双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下一个瞬间,他就含住沈巍的双唇,渐渐深入这个没由来的感动的吻,两个人吻地愈发难舍难分,赵云澜全身心地投入,以至于他被反客为主吻得快要窒息都没有觉察到。



一个翻身,赵云澜又被沈巍压在了身下。



只见沈巍瀑布般的长发垂下,落在赵云澜身边,似是把他们二人包围。他的双眸也不似刚才那般混沌,反而空明澄澈,好像刚才喝醉酒的不是他一样。摘掉眼镜的沈巍看上去多了几分凛冽,面对赵云澜却又是千万缕道不尽的柔情。



赵云澜看着仿佛突然清醒的沈巍,想说的话在嗓子里滚了几圈终于出口:



“你大爷的!”



沈巍似是不解赵云澜为何突然讲脏话,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下子封住了赵云澜的双唇。沈巍醉没醉赵云澜不知道,反正赵云澜现在快醉了。刚才快要消失的酒精味变得浓重,填满了赵云澜的口腔,他被吻得七荤八素,只能凭借本能抱住眼前有着长发的俊美男子。



沈巍一边吻着一边凭感觉解开赵云澜衬衫的扣子,一粒、两粒、三粒……直到爱人赤/裸的上身完全呈现在自己眼前。沈巍离开的赵云澜的唇齿,一路向下,吻过他的喉结,他的脖颈,他的胸膛,处处留下绯红的印记。



赵云澜到现在都没忘记自己今晚的任务,此时此刻却有心无力。沈巍太熟悉他的身体了,赵云澜在沈巍的挑/逗坚持不过三分钟。他现在软的就像一摊水,任凭沈巍如何也丝毫不会反抗,甚至会主动迎着他的节奏。



灵与肉的契合,是赵云澜无法阻挡的。



沈巍钳制住赵云澜的手腕,再次去吻他,这个吻不像刚才那样温如泉水,反而像是疯了一样,仿佛一头暴怒的野兽,舌尖一次次顶撞赵云澜的口腔,每一个角落都无法幸免。赵云澜竭尽全力地与他配合,最后却也只能被沈巍吻得满脸通红。



“阿澜……”



就那么一瞬间,沈巍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下子倒在赵云澜身上。



“阿澜……”



他一次次这样叫道。



明明沈巍就在自己的身边,可赵云澜却有种错觉,仿佛这声音虚无缥缈,是隔了几千年才传到这里来的。



“我在这儿呢。”赵云澜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很柔,只能激起夜晚空气的一点点涟漪。



“阿澜,我真的好喜欢你。”



“天下那么大,无边无际,大到我即使站在最高的山巅也一眼望不到边。岁月那样长,沧海桑田,长到我即使活了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这时光长河中的一小部分。我见过无数的,或人或妖,他们生着最漂亮的脸庞,风姿绰约,勾人心魂。”



“可我,”沈巍似是哽咽一下,“真的最喜欢你了啊。”



世间繁华,抵不过眼中唯一的你。



“我好想把你带在身边,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也只能对我一个人笑,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一次次的克制我这些变态的想法……我真的……好爱你……”



沈巍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好像已变成了喃喃自语。



赵云澜看着眼前的爱人,他穿着现代的衣服,身后却是披散的长发,如此不协调的画面,赵云澜却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赵云澜慢慢解开沈巍的衣服,凑上前去与他肌肤相贴。



夜色正浓,但美好却刚刚开始。



翌日。



特调处一大早就遍布牛肉馅儿包子的香味,几个人几只妖还有几个鬼都聚在桌子边抢着包子,谁也没注意到他们领导走了进来。



“都给我滚开!”赵云澜一声吼吓走了所有人。



“赵……赵处……”小郭递过来一个包子,“给你留的。”



赵云澜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扶着腰坐到椅子上,忽略了众人玩味的笑容。吃完了一个包子,赵云澜拿了张纸巾擦擦手,微微一笑道:



“昨天晚上都谁早退了!给我滚过来!”



THE END


评论
热度(1532)

© 天天 | Powered by LOFTER